AMP單磷酸腺苷

飄浮在遙遠的宇宙發癡中

Storm and Chemicals 3

poor hanna

‧我是分隔線分隔線是我‧



我抓著方向盤,試圖當個稱職的司機。你知道的,就是那種安安靜靜,不超速、不飆車的稱職好司機。

 

但我失敗了。不明的煩躁感倔強的攀附在心頭,頑固的不願在逐漸加快的車速中被甩掉。像極了那種小時候自製的膠水果凍,黏在指間稀稀轆轆的。

 

我得把Jesse和Hanzo送到日內瓦國際機場,他們要去洛杉磯見見Jesse的長官Reyes。那個討厭的壞脾氣老頭,有一次剛好看到我窩在Jesse房門口跟Hanna傳簡訊。他看到Hanzo的布鞋和Jesse的馬靴被我整齊的排在牆角,意有所指的挑起一邊眉毛。那段時間我都睡得不怎麼好,黑眼圈重得跟技術不好的煙燻妝一樣。

“GabrielReyes.”我把黑衛指揮官的名字念了遍,他現在應該在度假。

“是Ga──briel Reyes。”Jesse糾正我的發音,刻意強調了那份漫長的延展。

我哼了哼,繼續唸著“Hanzo Shimada.”

Hanzo應了聲,埋首在那本行程規畫裡塗塗改改。

“JesseMccree.”我將這份名字放在舌尖咀嚼,試著找出它的每一筆重音。

Jesse順著電台哼起了幾十年前的老歌。

 

我突然想到以前、很久以前,當我和Hanzo還比較熟的以前。他總是開得很慢,兩手謹慎地放在方向盤10點鐘和2點鐘處,慢到我都想親自下去推車,車速從沒超過速限。不耐煩的路人按著喇叭從兩側呼嘯而過,總會引來Hanzo幾句稀有的簡短髒話。

 

我拎著Jesse臨行前託給我的兩瓶白酒,目送著他倆離開。Jesse抱著老舊的帆布袋,又多拖了一個貼著日本國旗的巨大行李箱,Hanzo則拿著兩人的護照,對著登機證戳戳指指。Jesse回過頭,帶著熟悉的燦笑朝我揮揮手。

我也揮了揮空著的那隻手,嘴型說著“再見。”

但我賭他絕對沒看到。

 

手機又響了起來。我看了眼來電顯示,金光閃閃的大天使穿著她的小惡魔套裝與我合照的照片。Angela真的很喜歡打電話。

“早安!”她今天聽起來與平常無異,精神奕奕。

“Angela,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。”

“差不多!你不是說最近都睡不著?我幫你領到了安眠藥,你等等來拿?”

我下意識的點點頭。

“喂?你還在嗎──”

“抱歉。好。”

“Jesse上飛機了?”

“剛登機。”

“…好吧,Jack本來還想請他帶點東西去的,不過被公文絆住了──”Angela咯咯笑起來 “可憐的指揮官,成天像個工作狂,真虧他還是個強化士兵。”

“請他用郵寄的吧。”我建議。

“Hanna現在也蠻崩潰的──”

“禮物沒送到?”我猜。

“對,你怎麼知道──”

“我請她頓晚餐好了。”

 

Hanna哭喪著臉站在我面前,兩手抱著一盒高級而昂貴的英國茶葉。我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,試著像那個網站講的“拍拍她的背,讓她把臉埋進你的肩窩裡嚎啕大哭”這句話被改成紅字、粗體斜線加大放在整個網頁的最頂端,所以我也順理成章的只研究了那句話。可是Hanna沒有嚎啕大哭,她本來就沒有哭,她只是有點沮喪地把木盒隔在擁抱的中間,當作一個小小的分界線。

我安慰她“那我們一起等Jesse回來好了…”我頓了頓,又緊接著補充道,接得很快,不知道是怕誰忘記了這件事,即使我們心知肚明這份名字不可能會被遺忘 “還有Hanzo。”

Hanna把木盒放下了,小小的雙手使勁的抱緊我。正好,那木盒子磕在我肚子上,壓得我發疼。

 

“喔耶…”我在心底無聲的歡呼著,充當一份微弱的撫慰“我獲得了一個抱抱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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